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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明經世文編卷之二百四十

  華亭陳子龍臥子 徐孚遠闇公 宋徵璧尚木 周立勳勒卣選輯

  李待問存我參閱

  曾襄愍公復套條議四(條議)

  曾銑

  ◆條議

  復套條議

  ○復套條議

  一多備火器、陜西撫鎮等官謝蘭等、議稱夫 中國長技、火器為最、造之不盡其法、教之不盡其玅、火藥鉛子、儲之不豫、與無火器等耳、訪得往昔陜西邊鎮各營止有佛郎機等器、每營不上四五十件、不惟造不如??厺、抑且教之無素、其會打放者、百無一二、火藥鉛子、預備些須、常不敷用、縱臨戰陣、不過虗張聲勢、未聞著實打中一虜、虜如何而震恐、况火器不多、連放三次、火器中熱、隨點即出矣、是 中國雖有長技、而用之不善、真可惜也、即今圖 上方畧、欲為復套之舉、大約用人馬十萬、該二十營、每營該用火藥鉛子不貲、誠不可不預為之處、多為之備也、其每一營共用霹靂砲三千六百杵、合用藥九千觔、重八錢鉛子九十萬個、共重四萬五千觔、大連珠砲二百杵、合用藥六百七十五觔、重一兩八錢鉛子四萬個、共重四千五百觔、二連珠砲二百杵、合用藥六百七十五觔、重一兩八錢鉛子三萬個、共重三千三百七十五觔、手把銃四百杵、合用藥一千觔、重一兩鉛子四萬個、共重二千五百觔、盞口將軍一百六十位、合用藥裝就小砲三千二百個、共重四千八百觔、火砲該藥一千六百觔已上一營通共用藥一萬二千九百五十觔、用鉛子一百一萬個、重五萬五千三百七十觔、二十營共該用火藥二十五萬九千觔、該用焰硝一十八萬八千七百四十六觔、每觔大約值銀二分、共銀三千七百七十四兩九錢二分、硫黃四萬八千七十六觔、每觔大約值銀三分、共銀一千四百四十二兩三錢、該用鉛子二千二十萬個、重一百一十萬七千五百觔、每觔大約值銀二分、共銀二萬二千一百五十兩、通共用銀二萬七千三百六十七兩二錢三分、合無奏 請將銀照數運送軍門、分發各省產鉛硝黃去處、嚴定限期、買完解運前來聽用、鉛於固原山採取二十萬觔、漢中秦州召買六十萬觔、山東出鉛府分召買三十萬七千五百觔、硝於山東出硝府分召買一十二萬觔、比直隸出硝府分召買六萬八千七百四十六觔、硫黃於山西澤州陽城等處產黃地方召買硫黃四萬八千七十六觔、題奉 欽依、仍令各府州縣如期買完、星夜解運軍門、分發修合治造、陸續給發各營、庶鉛子數多、火藥足備、取之不盡、用之不竭、摧鋒陷陣、勢如破竹、虜賊救死扶傷之不暇、河套可以復之而無難矣、

  前件

  火器之利、臣前疏言之詳矣、查得近製隨營霹靂戰車、每一輛上用霹靂砲一十八杆、每杆重八錢、鉛子五十出、每出五個、共四千五百個、重二百二十五觔合用火藥五十觔、大連珠砲一杆、重一兩八錢、鉛子二十出、每出十個、共二百個、重二十二觔八兩、合用火藥三觔零六兩、二連珠砲一杆、重一兩八錢、鉛子三十出、每出五個、共一百五十個、重一十六觔零一十四兩、合用火藥三觔零六兩、手把銃二杆、每杆重一兩、鉛子五十出、每出二個、共二百個、重一十二觔零八兩、合用火藥五觔、火箭二百枝、一營戰車二百輛、每輛所用火器火藥火箭之數、俱如前、仰遵前奉聖旨動支京運銀兩、雖陸續造有各項火器、僅足軍士執把、尚缺隨車火器火藥鉛子火箭等項、巳經咨行陜西延寧三鎮撫臣成造分發各營操習、以為攻守之具、准都御史楊守謙咨稱該鎮八營、成造隨車火器火藥鉛子應用料物、該銀三萬七千餘兩、復套之兵、計該二十四營、俱應一體置備、為照霹靂戰車、師中不可無者、若造車而不加火器。止宜守而不宜攻。與無車等耳。計各鎮諸營辦料成造、如楊守謙所計、大約用銀十萬餘兩、臣圖省費。擬鑄鐵子。但楞角磨磋、工力亦煩、乞發帑銀前來給各鎮撫鎮官乘時委官分投、於出產鉛鐵硝黃山西山東直隸等處、并陜西地方收買成造、如生鐵可鑄、亦聽設法以省大費、再照鉛硝二物、一時買辦難以即完、伏望 內府神機營先查給發各十餘萬觔、以濟急用、庶先時有備、全勝之功可期成矣、伏乞 聖裁、

  一招降用間、陜西撫鎮等官謝蘭等議稱明君賢相能以上知為間者、必成大功、是軍事莫親於間賞莫厚於間、非聖智不能用間、非仁義不能使間、非微玅不能得間之實、或曰以 中國攻夷狄、用間可乎、不知非用間于夷狄。用間於夷狄之所虜者也、近據歸人供稱達虜每一帳家小。不上四五人。虜去人口。反有五六人。是虜之中。被虜之人半之。每一入寇。搶去之人在前以當先鋒。不進者以刀背擊之。是以 中國攻 中國。而彼坐收其利。真可惡也。又問之被虜之人、豈無思家之心乎、彼曰人人皆思家、但恐達賊追殺而不敢迯也、由是觀之、 中國之人久在虜中而不能歸者。非其本心也。但恐歸正時將士斬之以應功賞即不然而窮邊無以為生故甘為虜役也以其處之之道未盡。用間之法未極其玅耳。若欲用間。非厚處投降。非大懸陞賞。間不可用也。何也、投降處之不厚。則風聲之感召不能動其來歸之念。用間陞賞之不厚。則鼓舞之未盡。不能動其効死之心。自今以後。若欲用間。必須奏請給發犒賞投降用間銀十萬餘兩。於總督軍門收貯。聽候便宜給賞。凡遇走回人口投降者。審其如果真正投降。即便賞銀二十兩。五兩買房一間。五兩娶妻一口。十兩買羊三四十隻。任彼孳牧。其原帶來馬匹。即給與騎坐。仍給與盔甲什物月粮料草。或作通事。或入行伍。夏加優恤犒賞以遂其心。是以在虜之人。聞 中國待投降如是之厚。莫不捨死來歸猶水之趨壑而不可止也。如是能厚處投降則用間有其本矣又必大懸陞賞。潛選膽大有謀之士百十餘人每人先給銀一百兩以為養贍家口之資。仍每月給與食米一石以恤其私。使之無顧盼家小之意。仍密令陸續出邊。或假以樵採。此法今遼左亦宜用之為虜所獲。或假以牧放。為虜所掠。深入虜地。為彼腹心。凡遇 中國之人。密用誘間之計。陳說待降人之厚。開以父母懸望之情。彼必慟虜地之苦。動父子之念。思 中國之厚。忘一時之害。投降者貫魚而來。不可勝數。一年之間。可得二三千人。不五六年。而虜帳一空。虜勢自弱矣。如善用間者。為小王子俺答等之左右。則酋首亦可致之而無難也。豈止誘降已乎。若果四五年間投降 中國者。或四五萬。或六七萬。用間之人。亦回 中國。不拘已死未死。俱陞以世襲指揮。各賞銀一千兩。如有謀勇出眾。可當將領者。即不次超擢以盡其材。如是則重陞厚賞之下。誰不樂於用間以效死哉。寧夏撫鎮等官王邦瑞等議稱復套之舉、所最要者、先出厚賞於通事夜不收中、募敢勇死士、有智慮機變者、令其深入虜幕、探察情狀、及山川阨塞道路險夷、某處賊所常據。某處賊可設伏。某路車可通行。某路車不可進。務得其實以為嚮往。庶我軍進退不誤。餉道不滯也。

  前件

  看得招降用間、法曰兵有五間、五間並起莫知其端、是為神紀、古之謀臣策士、以之弱強敵、離碩交、養內亂、制生勝、如陳平之間范增。岳飛之間劉豫。韋孝寬之間斛律光。蔡挺之間熟羗思順。以成奇功者甚多。今陜西撫鎮等官所言、深得古人用間之意。葢虜自盤據河套以來、每一大舉入寇。 中國之人被掠者不可勝數。池魚越□之思。誰則無之。中間有畏其追殺而不敢止?帚者。此尤為得情之語亦有樂其放曠而忘歸者故虜勢日益盛強。有由然矣。歸人供說虜中 中國之人居半。非虗語也。今各鎮招降事例酬以馬價、蠲其徭役、可謂厚矣、然來降者固有、尚未悉獲其効死之心、在虜者甚多、無以感發其來歸之念者、非分之恩罔施。招徠之典弗隆故也。誠如所議。凡遇來降者。為之厚其金帛之賚。豐其房產之給。美其妻室之配。則志獲安富。心無叛離。多選機謀敢死之士從而用之。俾深入虜地。因其機而五間之術起。謀豈有不行。事豈有不濟。顧應用銀兩、必須仰給 內帑、乞 敕該部無拘常格、定為新規、擬發帑銀數萬兩專備招降行間之用。俾臣等或於平昔撫用降人。或於出師之日。明開待降之典。大揭榜文。廣布牌橛於套內。如是則感恩慕義而來者。沛然孰能禦之。撫而用之。俱為勁卒。且因以益知套內山川阨塞。所向無滯。勢如破竹。醜虜勢焰。不期其弱而自弱。不逐之遁而自遁矣。伏乞聖裁、

  一審度時勢、寧夏撫鎮等官王邦瑞等議稱冬月春初、氷凍草枯、人饑馬瘦、虜之時誠弱矣、計我之勢、所謂擇將選士、進兵運餉之圖、又煥然飭治靡不具備、我之勢誠強矣、彼既可乘、我復可恃、便當飈飛霆發、刻日興師、兵聞拙速、不聞巧之遲也、或事尚紛紜、我勢未備、雖有彼時。尚難輕出。此萬全之道也。

  前件

  看得天下之事有機、時與勢為之也、虜與我時勢之強弱。臣前疏詳之矣。今寧夏撫鎮議稱我勢巳強則乘之、我勢未備、雖有彼時、尚難輕出、此固審度彼巳之說、而時機之義、猶有未盡、何也、夫時也者、雖天啟之。而成之者恒以人也。方今 聖明在上、軋剛神武、遏惡揚善、而又值胡虜可乘之會、此乃天啟之時、 臣前所謂有大機者、乘此時機、而不知黽勉以從之、則廢時失事、其禍將長、所謂黽勉、亦惟盡人之職以成天之功而巳、使內外臣工、大小恊一、凡選將練兵、儲餉秣馬、修器遣諜之類、撫鎮守廵等官各盡其職、臣知數月之間、餉器咸備、訓練亦精、則雖來年春夏之交、申嚴號令、亦可以即戎矣、又由此而修焉、三年之久、當獲底績、葢機非在外。為之自我。所謂天啟之。人成之也。苟徒事議論而無黽勉之實。不知自治而徒欲俟賊之虗。應文塞白。優游歲月。雖十年弗克征矣。况近者乎。或疑復套之功、必三年為期者、葢百年之寇。一旦驅除。盤據既堅。廓清非細。今雖仰仗 天威、以百工之智勇、其施為次苐、歲月日長。寔不敢謂一鼓而定也。伏乞 聖裁、

  一防守河套、寧夏撫鎮等官王邦瑞等議稱人之言曰、復套非難、守套為難、今如張皇六師、深入聲討、蕩其穹廬、戮其醜類、一勝之後、勢如破竹、彼將膽寒喙息、北走不暇、尚安敢與套爭耶、套既復矣、賊必懾我餘威、不敢驟犯、從容調度、頗有餘功、築墻則延袤綿遠。靡費不貲。散守則勢分力孤。勞戍大眾。故漢武遠徙乎窮民、終非安土、唐末委兵於藩鎮、卒啟厲階、皆非得策、宜擇道里適中、地形險要、水草便利者三區。築三大城、即築三受降之策也但彼在河外此在河內耳或繕古昔舊址。使東者直榆林西者直寧夏。中者直花馬池。鼎峙聯絡。每城廣十餘里。可容數萬人。分置將領。就以十二萬眾分番戍守套地。縱短橫長。每城相直處。大約不過二三百里。每三五十里。再作小堡以傳烽火。以通應援。以休轉輸。沿河據險量築墩臺。以備瞭望。如虜復渡河。則河上傳於三城三城傳於三鎮內外應援。非孤立也。且套地肥久曠收穫必多。倣趙充國屯田之法。官給牛種。令軍士併力以耕。有事則戰。如是三年。地利漸開。蓄積漸多。生齒漸聚。大城附近。再築小堡。歲增月益。星羅棋布。十年之後。縱不能如腹裏之殷庶。比之沿邊城堡。規模亦同矣。有城可居。有兵可戰。有地可耕。有粮可食。胡虜自無住牧之地。又安能復爭耶。况據河以守。比之據墻以守者。為力尤易。自是專力守河。沿邊舊戍。漸可省罷。且拓地數千里。卻胡河外。實 中國無窮之利也。延綏撫鎮等官楊守謙等議稱夫套內地半膏腴。不可勝耕。而省隗渠堰尚存。師及河岸。一面築堡一面移營。田牛犋人丁。耕堡旁地土。比至冬初。收芻粟入堡以佐兵食。此又在饋餉百萬外矣。所以必先營田者。為是故也。且沃壤久荒。獲利必厚。二三年間用李鄴侯策。徙其家口無難也。又曰河套道里東自延綏黃甫川起。西至定邊北折至寧夏花馬池。又西至橫城。止實一千五百里。又中自榆林鎮城起。比至黃河南岸止。約七百餘里。東西止二三百餘里。其形近圓。圓者徑一圍三。折筭計二千二百五十里。套復則內外皆為我境。不必防守。外止餘一千九百里。中尤有紓曲處。大約當守者二千里止矣。秦人緣河為四十四城。是四十餘里一城。今則加密。大約置堡六十。墩千餘。是三十餘里一堡二里一墩也沿河多元昊舊城。宜因之。大堡戌兵千人。小堡七八百人。約五萬四五千人。足以守之。漸於東西再增二堡。約二十餘堡。亦大堡千人。小堡七八百人約一萬八千人。則守套規模。大畧定矣。說者謂套袤延足當一省。須建百餘州縣。徙數十萬人實之。非也。邊地取其能守險足矣。非如內郡鷄鳴犬吠相聞。今黃甫川至橫城千五百里。固原至花馬池七百里。其間亦絕無州縣。往往六七十里無人烟。且套復後。以其沃壤募民徒耕。久自填實。今則不必然也。又曰師及河岸。再兵截據渡口。虜必不能浮河矣。惟至冬時。則須防河。每年十月間。將套內草萊除運入各堡外。餘盡焚??執?火。使赤地千里。虜必絕望。乃如寧夏蘭靖河曲保德例。鑿氷為壕。壘氷為墻守之。然草萊既焚。不必為壕墻。亦自可守。葢虜縱踏氷至套。勢不能久。駐一二日須厺。我閉堡高坐以俟之可也。今寧夏蘭靖河曲保德所以防之者。寧夏恐其樸捉行道之人。餘則恐其掠內地居民耳。

  前件

  臣看得兵精粮足 天聲所至、河套可清、行之三年、大勢底定、揚旌於受降之封飲馬於黃河之滸、可跂足而待爾、至於戎守規畫、訪諸歸人、并通事人役卜加赤脫罕等、皆曰河套之地、延袤二千一百餘里、東除黃甫川至老牛灣二百餘里、與山西滑石間相對、西除橫城堡至五岔河三百餘里、與寧夏賀蘭山此?冉相對河套既復。此二處俱係腹裡。無煩戍守。惟西自五岔河東抵老牛灣沿河地方。約長一千六百餘里。若以榆林一鎮守之。則榆林兵力。似乎不足。以寧固二鎮均守。則寧固猶有賀蘭山後并蘭靖等處防禦之責。相應酌議。以八百里分屬榆林。以八百里分屬寧固。蓋榆林自定邊至黃甫川。舊有邊防千五百里。今捨彼守此。止八百里。財力已省。寧固共守花馬池邊防三百餘里。而冬春防凍又三百餘里。今亦捨之。共守八百餘里。財力不甚加多。况據河而守。比之平川守墻。力易十倍。如此分戌。似俱相應。但始事之初。日不暇給。圖守有要。難以泛求。誠以虜遁之後。?河為限。天塹之險。奚啻長城。於是守之。誠易為力。虜犯之時。在秋居多。秋水時至。百川灌盈。河勢洶湧。虜騎不能徑渡。所可虞者。淤淺之處。當急之務爾。在東有老牛灣焦家坪一帶。在西有五岔河一帶。此二處水不逾尺。虜可徑渡。必於此及二處適中之地。戍以重兵。先築四城以扼虜之喉吭其他惟沿河而守。藉水以拒。則兵不煩而威力振。費不廣而事易集。四城之築榆林者二。寧固者各一。每城守以重兵二枝。儘今在營之兵。榆林八枝。寧夏六枝。固原五枝。分番防禦。尚有餘力。然後據形審勢。以定墻壕之高深。城堡之聯絡。如撫臣王邦瑞楊守謙等所謂通築沿邊四十餘堡。每堡相距四十餘里。守以六七百人。再築墩臺千二百所。每墩撥軍五六人。專備瞭望。墩堡之軍以三鎮計。該用三萬五千餘人。今各鎮見在防守哨瞭塘報等軍、除洮岷蘭靖賀蘭者、不計三鎮、共該七萬餘人、是亦可以輪班戍守矣、夫有墩堡官軍以守險隘。又有營城官軍以備截殺。分班而上。撥田而居。且耕且守。有險有人。何河套之不可久耶。築鑿工料。分撥事宜。營屯之法。渠堰之規。候復套之日。次第奏聞。若夫州縣衛所之設。趙元昊巳有故事。葢套地三面阻河。中多平壤。鹽池水利。不異中州。加之渠堰。是為沃野。比之延綏沿邊沙礫之地。奚啻倍蓰。惟開墾灌溉。填實有方。衛所州縣夫何難置。但為之有漸。茲難預擬。伏乞 聖裁、

  一營田儲餉、延綏撫鎮等官楊守謙等議稱晉人屯田淮上、遂以平吳、今復套饋餉百萬、難全仰糴粟、花馬定邊、墻內地多閑曠、營田可興、本院近于偏老地方、創為營田、事雖方行、從其有利、請先於定邊內營二千頃、其地比之偏老、頗平衍饒沃、牛值亦賤、先得帑金一二萬兩、今年買牛隻治農器種子、明年用西安四衛班軍營之、次夫寧夏於花馬墻內亦營二千頃、每年所穫粟穀、半運之寧夏、半貯於沿邊城堡、再鑄鐵大鍋百餘、每年炒荍麥火?其炒三千石、亦貯於邊堡、貯邊堡者。為陸師餱粮也。二鎮營四千頃。歲可得粟二十餘萬石。三歲可六十萬石。並糴粟可百二十萬。饋餉有餘矣。復套之舉。大都在春時。俟師及河岸。即徙回牛犋人丁。耕墾沃壤。以實新堡。又全陜內地屯田百萬、多擅膏腴、地有遺利、本院嘗為西安四衛屯田議、的然可行、可益兵四五千人、推而廣之、不煩益粮、卒乘可增以濟復套之師、

  前件

  臣先復套之疏、曾謂復套之後、以舉營田之??厺、為邊防久遠之計、今延綏撫鎮等官、言復套饋餉難全仰糴粟、欲先 請帑金置牛犋農器種子給軍於該鎮定邊寧夏花馬墻內營田積粟、亦裕餉籌邊至意、臣恐時有不同、地有未利即今套內虜騎充斥、致廑 西顧之憂、蒼生有倒懸之苦、必待營內積粟於數年之後、然後徐興討罪之師、不知數年之間果能積粟以濟餱粮否、况邊垣傾圯、虜寇時侵。人不得耕。一也定邊花馬一帶。全無水利之資。地多鹻瘠。田不可耕。二也。西安班軍。七月防秋。入冬始掣。人不暇耕。三也。以四千頃田計歲之穫二十餘萬石。是一畝常收五斗不知營田之軍。所給幾何。若盡取之。則耕者起怨於徒勞。若量取之。則積貯不滿于所計。雖數年之後。所得子粒。恐亦不多。况無墻之處、耕者從事、必須官軍架梁。其行粮草料。又在防秋之外矣。或曰近邊地土、且不可耕、邊外之地可知矣、此未知地利者也、夫套地既復。無虜寇之擾。三面阻河。號為沃壤。開渠通水。稼穡自便。九邊惟寧夏多水田如江左今寧夏近河之地。收穫之厚。比於江南。資藉水利故爾。故臣謂營田之法、當在復套之後者以此、伏乞 聖裁、

  一明職守以專責成查得先為極陳邊弊懇乞 聖斷大振遠畧以弭狂虜歲擾事、准兵部咨該工科給事中楊宗氣題內一定職守、本部覆議、 國朝設官分職、各有所守、如各邊鎮去處、必設總兵一員以鎮守其地、恐其不敢專也、則設廵撫一員以贊理軍務又以各鎮權無統設、難於調遣、近年特設總督一員以總理軍務、查得 敕諭各官所載、如總督則云經畧邊務、隨宜調度、各鎮將官相機戰守、臨陣不用命者、悉以軍法從事、此總督之職守也、如廵撫則云整飭邊備、訓練軍馬、督理粮草、撫恤士卒、此廵撫之職守也、如總兵則云整飭兵備、申嚴號令、振作軍威、相機戰守、此總兵之職守也、職守既定、無事則各相遵承、無敢侵越、有事則各相分任、無敢推避、如此則戰守分明、而功罪各有所歸、人思自勉、而邊事亦無不濟矣等因題奉 欽依備咨到臣欽遵外、臣竊以為復套之圖節目浩繁、不止一端、如將之賢否兵之勇懦、馬騾之臕瘠、兵器之利鈍粮餉之易買、營陣之簡練、除臣力足以能為、而勢足以可為、罔不殫心竭慮極力經營、但事務浩繁、有非一人之所能獨兼、萬一職守不明、彼此?仍、臨期悞事豈能免乎、伏乞 聖明敕下該部、申明前議、候 命下之日、將議過各項事件、分發各鎮撫鎮諸司各道參遊等官、務要同心戮力、分投晝夜幹辦、共成 王事、凡本省大小官員可委者委之、不妨原務、承委官員、尤須久任、非有功績顯著、不與遷轉、如有因循怠緩、不行幹理、或企望陞轉、巧文推避、躭誤事機者、許臣等從重參究、若臣與同廵撫官員怠緩失職、有蹟雖幹辦、而陰懷撓阻、以致僨事者、罪坐所由、仍聽科道官員指實糾舉、如此庶職守明而責成專、寅恭著而事功成伏乞聖裁

  一熄訛言以定大計、臣聞詢謀僉同、則功易就、訛言惑眾、則事難圖、今恢復河套以安夏攘夷、事體重大必假之歲月、方克有成、中間好事之人、謬為不根之說、以無為有、變黑為白、其色厲膽薄者、而訛言虜勢之猖、其蹈常襲故者、而訛言安常之便、或訛言軍馬之弱、以危懼將領、或訛言戰守之難以恐嚇士卒、夫訛言之始、一人倡之、十人和之、百千人翕然從而信之、由是上下驚疑、遠邇搖撼、事沮於中止、功隳於垂成是套之復也。百人成之而不足。一人壞之而有餘。如李嚴之誤諸葛亮。邵宏淵之沮李顯宗者。良可懼也。即以臣今春出塞、親冐矢石、車陣未備、火器未全、兵僅踰萬、馬止五千、小試復套之端、頗成斬獲之績、餘賊畏遁、此乃 天威之震疊、臣親見之、而?知河套之可復、夫何忌臣者、不思同心以紓 皇上西顧之憂、輒乃倡為訛言以陰壞其復套之議、或訛言臣不量力深入重地、幾乎不免、或訛言軍士不願出塞、臣縳之於車、為虜所殺、或訛言北虜多掘品坑、我軍盡為所陷、致使遠近傳聞、內外驚疑、皆以復套為登天之難、不知此言何自出。此事何從而來乎。訛言尚可畏况有內難耶襄愍所以卒不免也使其訛言不熄。套未復而沮撓於始。既復而媒孽於終。則千百年之患。必不能除。而微臣區區狗馬之心。亦不獲以自盡矣。伏乞 聖明敕下該部嚴加禁約、申明文武官員說謊之典、軍民訛言惑眾之例、或特設隨軍科道、或專行廵按御史、紀錄功過、兼察訛言、倘有仍蹈故輒、沮撓軍機、陰壞成功者根究所由許臣并言官指名究治、庶訛言可熄、成功有期、伏乞 聖裁、

  一寬文法以濟大事、夫出師有一定之理、制勝無一定之勢、惟因其勢、而利導之、幾微應玅而人疑於神矣、今軍中之事、有貴於密速、如捐金反間、佯敗誘敵、或用賊攻賊、如李愬之用吳秀琳、岳飛之用楊欽之類、其緒多端、難以預計、使一一具奏而後行。露布而後動。則機事不密。非所以决大策。濟大事也。伏望 皇上少賜寬假、不拘常例、將復套事宜、申明便宜之意、備載專 敕之中、俾奉 命征討之臣。應奏請者奏 請定奪。其有事宜密機宜速者。一面奏 聞。一面區處毋事膠固。以失權度。如此則閫外之臣。無遙制之患。人無詆毀而業可光大矣。伏乞 聖裁

  一處孳畜以裨耕戰、臣查得先該兵部題為議處防秋事內一款糾聚鄉兵以資捍衛如遇大虜湥入、將各堡壯丁編之牌甲、立之夫長、仍下令云虜眾則堅壁抗守、少則相機擒殺、俘斬者同格陞賞、所得馬牛輜重、悉與不問等因、題奉欽依通行欽遵外、為照入套逐虜。非虜犯我境可擬。軍士遠征。又非鄉兵自衛者可倫。若臨陣所獲。不盡為給賞。則無以鼓舞眾心。既賞而任其暴殄。不為之所。則又似為可惜。今復套之舉、當春夏之交、賊巢空虗王師討罪、水陸並進、必有斬獲、除衝鋒陷陣、及所得首級、自有常典、所獲駝馬騾驢牛羊之類。必須盡賞官軍。以鼓倡勇敢之心。但官軍所得孳畜。除不堪用者。聽其自便。其堪用者。將欲隨營以行。則執役行陳。喂養自不能周。將欲送回則從征遠塞。亦不暇及。即如今春臣督兵出塞、小試復套之端、所獲馬牛、殆及千餘、盡賞官軍、中間有殺食者、有不暇喂養饑以死者、有輕價貿易者、以有用之物。置無用之地。誠為可惜。况達馬力徤。足堪騎征。與夫駝騾驢牛。始而運餉。終而營田。俱不可缺。相應議處。乞 敕該部集議、將蒐套所獲孳畜、合無比照防、秋前例、一體給賞官軍、以倡勇敢、仍量擬帑銀數萬兩、發督餉大臣、委官隨營、如套內所獲孳畜、賞軍之際。有堪用者。委官逐一查騐。量其所值。從而給價。撥人送回。近邊州縣營堡。隨便喂養。馬、備騎征、駝騾驢牛轉運供餉。及為將來營田之用。如此、不惟軍士得以資惠。而在官亦省買補之費。豈止竹頭木屑之利而巳耶。伏乞 聖裁。

  皇明經世文編卷之二百四十終

  ●皇明經世文編卷之二百四十一

  華亭宋徵璧尚木 陳子龍臥子 徐孚遠闇公 周立勳勒卣選輯

  彭賓燕又校閱

  姚翰林文集(疏 序 記)

  姚淶

  ◆疏

  論郊祀分合疏

  論元世祖不當與古帝王同祀疏

  ○論郊祀分合疏 【郊祀分合】

  翰林院具官臣某、謹奏為欽奉敕諭事、本月初十日、臣欽領到敕書一道、十一日又領到禮部頒給敕書一道、敕內聖諭、拳拳以分祀天地為言、令臣等各盡其愚、臣有以見 陛下聰明睿智、度越百王、將以復周人之遺典、遵 聖祖之初制、考先儒之定論、中和之極、獨建於上、此真盛德之事、非小臣所能仰窺也、夫天子之禮、莫重於郊祀、歷代之分合靡常、諸臣之去取不一、互有同異、莫知適從、至於趙宋之世、士以議論相高、其間理學經訓、剖析精微、後學所折衷而取信焉者、則程氏朱氏也、其論郊也、程頤曰、天地各以類祭、朱熹曰、古時天地、定是不合祭此其說同矣、及論北郊。頤以為北郊不可廢、熹以為胡五峯言無北郊、只社便是祭地、此說卻好、二大儒也、其說且不能合、何怪夫說者之紛紛乎、臣竊論之、諸儒敦信周禮、各據所見。無所徵於身。無所試於事者也。故其立言也易。我諸臣親其事者。 陛下也。言之在一時。驗之於萬年者。 陛下也。 陛下之分祀。豈徒以為復古之美觀而巳哉。葢將以求神祗之右享也。使分祀而陰陽和。上下格。斯可矣若禮行之後。或不如往歲之歆格。豈諸臣言詞之所能與哉。且臣嘗求諸禮、禮器有曰、禮時為大、順次之體次之、宜次之、稱次之、解之者曰、時者天之所為。故為大。堯舜湯武之事、不同者、各隨其時耳。聖王受命得天下、必定一代之禮制、或因或革、各隨時宜、故云時為大也、曲禮有曰、禮從宜、使從俗、解之者曰、事不可常也、敬者禮之常、禮時為大、時者、禮之變、體常盡變、則達之天下、周旋無窮、大而百王百世、質文損益之時、小而一事一物、泛應酬酢之節、皆是也其言如此、我 聖祖範圍天地、斟酌古今、以制大祀之禮、所謂因革隨時。禮之時也。體常盡變禮之宜也。又焉可以他議乎。試以天地日月之祭言之冬日至、禮天神於地上之圜丘、夏日至、禮地祗于澤中之方丘、此周官之文也、祭日於壇、祭月于坎、此祭義之說也、夫春分朝日、秋分夕月祭、 太祖高皇帝當分祭之初、存復古之念、必嘗求其制於周禮、必嘗採其說於諸儒、必嘗集其議於在廷之臣、二郊嘗並立矣、二至嘗分祀矣、心思其義、非一日也、身踐其禮、非一祭也、歷試而親驗之非若儒生之空談高論而巳也、十年之內、幽明感通之間、天人相與之際、必有不盡如諸儒所議者、而後更之以合于一、不安于前、而安于後、無得于分祀、而有得于合祀、于是定為一代之禮、以垂憲無極、不然終洪武之世、使其少有未愜、則 聖祖自將復從其初矣夫豈憚於更定。以貽今日之議哉。是故斷之于定鼎之時者。 聖祖也。行之而安者。凡二十年。襲之於徙都之日者太宗也。行之而安者。亦二十年。承之於繼世之後者。列聖也。行之而安者。復百餘年。天清地宴。百神受職。命其宴曰慶成者慶天心之克享也未始一歲間也。固不屑屑於古禮之合。而祭則受福。巳大非漢唐宋之所班矣。臣愚以為合祭之禮、未可輕易也、夫臣非不能組織舊聞、使言之成章、以効仰贊之忱、但言必慮其所終、而行必稽其所敝。言之祭日于壇。謂春分也。祭月于坎。謂秋分也。其陰陽先後之序義則得矣。從之可也。若冬至夏至之祭。臣於此竊有疑焉。周人以建子之月為歲首。故冬至祭天。夏至祭地。陰陽之義。先後之倫。各有攸宜。斯制禮之本意也。今所用者夏正也。如以一歲之月序之。則夏至前而冬至後、苟夏至祭地。冬至祭天是先地而後天。雖曰陽先陰後于義無嫌。然實非一歲之事。尊天之義。豈其若此。此駁亦核行周之禮。不可以用今之時用今之時不可以行周之禮是其大者巳碍而不通矣。他如樂有六變八變之奏。儀有素車大裘之制。去古巳遠。漫不可稽。恐亦非今日之所能盡備也。故在今日而言古禮。苟有毫髮之未合。終必謂之後世之禮。使知時之為大。宜之當從。則在我者。不失制禮之意。而天下後世。亦將以知禮稱之矣。此其輕重緩急。豈可畧而不講哉。 陛下宏納羣言、深求至論、固將以協神人之望、合述作之宜、登斯禮于三代之上者也。臣緣見禮經所載、不敢不述以備採擇、

  ○論元世祖不當與古帝王同祀疏 【罷元祖祀】

  謹奏為正祀典、以光聖治事、臣惟祀事有三、曰天神、曰地祗、曰人鬼、載之禮經、義各有在、而人鬼之祭、則所以旌往。烈而示來世也、頃者 陛下遵 祖宗之典、崇帝王之祀、人鬼之尊且大者、宜莫重於是、苟不辨其大分、則戾經而瀆禮、臣懼無以昭大典也、今帝王廟中、祀及元世祖者、臣竊惑焉、夫華夷大分也、臣請為 陛下陳之、中國之與夷狄、其防至嚴也、是故內中國而外夷狄、豈非以其薦食上國、糜滅人類、有甚于亂賊之當誅者歟、自有典籍以來、犬戎覆宗周、弒幽王、而周人不能討、此中國之大讐恥也、劉石諸胡、囚執晉懷愍、盜據神州、而晉人不能討、此又中國之大讐恥也、完顏吳乞買入汴、而虜徽欽、奄有天下之半宋人竄于江南而不能討、此又中國之大讐恥也、此數者、幽明之所共怒、古今之所同憤者也、然猶未全盜我中國也。蒙韃繼興、有所謂元世祖者、虐浮于犬戎、狡深于劉石、貪劇于契丹、暴過于女直、乘宋之弱而吞噬之、斁我彝倫、變我禮樂、而萬古帝王之中國、始盡胥而為夷矣、又其待幼主之母子、既歸欵矣、而使為僧尼於吐蕃。諸帝后之陵寢、既丘墟矣、而發其遺骸以雜諸牛馬之骨。夷德之無禮。一至於此。其為中國之大讐恥。豈直如前代而巳乎。我 太祖高皇帝、聲罪而汛掃之廓中國之妖氛、雪中國之讐恥、天地始復有定位、君臣始復有定分、首足始復有定形、讀斯文而知聖祖之功德真遠駕唐虞也而古帝王之遺黎、始得復歸于人類不然、則生民之類、泯滅久矣、故讀史而至宋之將亡、未嘗不為中國痛至元之將滅、未嘗不為中國快也。迹其封豕長蛇之毒、其身得免於 聖祖之誅討、亦巳幸矣、又安可進而祀之乎、惟其猾夏之罪深、故 聖祖攘夷之功大。惟其亂華之禍慘。故 聖祖誅暴之義彰。既以大義驅之。當以大義絕之。臣竊恨當時諸儒臣、此雖深文亦事實也懷其平日豢養之私。值我 聖祖御極而不能明大義以佐下風。乃使元主得與帝王並列。以瀆我祀典。此臣之所甚惜也。夫 聖祖建廟以祀古帝王。崇德報功。不專以一統論也。故隋晉之主無與焉是故仁覆天下之謂德。利濟羣生之謂功。自伏羲以至于湯武。功德並隆者也。自漢高帝以至于宋太祖。功浮于德者也。秩之祀之。夫誰曰不宜、彼元世祖者、於夷狄信有功德矣、中國何賴焉、而顧躋之帝王之列乎。古語有之。能禦大災。則祀之。能捍大患則祀之。非是族也。不在祀典。且自古聖帝明王、皆未嘗一日而忘夷狄也、在唐虞則曰蠻夷猾夏、在夏則曰禹征三苗、在殷則曰高宗伐鬼方、在周則曰薄伐玁狁、薄伐西戎、防夷之嚴若此、豈容與此虜並享也哉。三代以降、夷狄尤橫、漢高帝唐太宗宋太祖、此三君者、亦未始與夷狄共事也、而元主以胡虜之雄、與之同堂共豆、使三君有知。必不肯下同於彼矣。又臣之所疑。不止於此。今之京師。胡元之故都也。此深識体要尤非書生腐語一旦廟貌既新崇構有煥使燕之遺民故老。復指其位而稱之非所以樹風聲垂典則明大分而嚴大防也昔越范蠡滅吳、或祀之三江之上、吳之遺民、至今猶議其非。吳伍員入楚、或祀之江陵而楚之遺民、相與屏黜其像。以為此吳楚百世之怨故也。則夫為中國百世之怨者。其尚容忍而祀之乎。 陛下德格上下、道貫幽明、昭代祀典、至詳至備、非臣末議所能裨也、顧禮行有日、四方瞻仰、伏望 陛下斷之以義、特罷其祀、以釐正大典、夫興義旅而滌腥羶 聖祖行之於前。定祀法而黜僣偽。陛下行之於後。其道同。其功一也。臣愚生遇聖明、偶有一得、義不容默、謹效涓埃、不勝悚懼、

  ◆序

  送張子行之僉憲陜西序

  ○送張子行之僉憲陜西序 【榆林兵備】

  今西北諸鎮、地當虜衝、朝廷備之甚嚴、而承命以臨之者、有大將、有中官、有總憲重臣、列戍數百里、屯兵數萬眾、事既有統矣、猶懼其劇而弛也、則又設外臺之佐二人、以分蒞其地而贊其功、凡百戎務、廼咨廼謀總憲者裁而行之、所以飭武備而重邊防也、歲在執徐、家君視師榆楊、余以覲省至焉、其地固要防也、余進諸老將而問之、凡敵之虗實。將之勇怯。地里之險易遠近。卒伍之強弱聚散。倉廩之出納嬴縮。余頗識其槩。然未暇議也。比者吾同年張子行之拜陜西僉憲、治榆楊之西、索余言以贈、夫張子所治者、邊事也、余請以所聞告焉、夫中國所恃以安者、邊圉固也。今吾不能有其固。虜大入則瘡痍千里。小入則剽掠數城。即虜以數十騎至。吾擁全軍而不敢輕與之角。戰非中國之利。亦巳久矣。議者或欲植榆柳以扼其馳。或欲列劍戟以防其突。或欲高塞垣以限其入。若可坐而策也。校諸余所聞、則皆所謂畫餅之談也。天以五材濟民用。而邊鄙之所闕者三。此老于邊塞之言不可不圖所以救之平沙浩漫深沒馬足雖樹弗茂弗孳則木之為用寡矣短兵相接鎧仗窳楛所謂鐵者必求之遠方而後足則金之為用寡矣民多窟處以就耕牧虜猝至則立為魚肉相與築壁壘以自固而捄土在百里之外則土之為用寡矣又其甚者遠戍無水。而卜諸雨。近郊無草。而刈諸塞。邊民冐死以為生。而為之上者。顧欲以書生之說施之。不巳疏乎。凡所謂空言常談。實不應聲者。皆張子所宜審也。雖然在天者猶可諉也。若今所謂人謀者、則吾又惑之甚矣、前所言未患也此所言本患也夫論勢則外急而內緩。用才則內重而外輕。士大夫自便其身而恥當劇任。率以為莫勞于董徒役。莫繁于司會計。莫難于讞訟獄。莫危于治軍旅。一有所寄。輒縮朒不肯任。夫責之以一事之長。而其言猶若此。至于邊鄙之任。則一人而四責備焉者也。其難易不啻倍蓰。而議者曾不之察。何也。張子之所治。於四事之責尤重且專。誠有非內地可比者。軍吏不得其良。輕于犯禁。一切繩之以法。則詐與貪。皆不可使。而??斤弛之士。誰其用之。廩無終歲蓄。吾常節其所施。士恒不得飽。天或奪之歲。則變且不測。而庚癸之呼。誰其禁之。公私困矣。虜復時壞亭障。吾日圖所以補其廢。苦役之民。至有甘心就虜而不知歸者。民不堪于役。而舉烽燔燧之所。誰其修之。一鎮之兵。僅滿二萬。而騎卒則什之三四。私財無以養其力。賞格無以作其氣。不戰而力巳疲。何以使之樂于赴鬪。而控弦鳴鏑之患。誰其禦之。刑難于獨任。食難于遙請。役難于頻仍。兵難于訓養。而食之不給。其患尤甚。至此呼奈何矣執刀筆者得以破勳勞持議論者得以輕事功此今邊鄙之深憂。而余之所謂惑者也。張子以方壯之年、才與識俱贍、于四者之任、若不足以盡其用者、然余未敢以為張子賀也、夫因俗以建事。因時以就功。雖豪傑之士由之。而時與俗之難為力。則有志者恒致慨焉。張子宜何如。處力之所及則盡謀時之所撓則盡議必使在內者。知在外之重。而後邊事可漸理也。不然慎巳免咎。上下相蒙。冀其無事。以幸為常。而邊事日趨于敝矣。張子豈得以寧處哉。張子聽吾言而思之。其是與非。必有犂然於心者矣。余於張子深交也。不敢淺其言。故過而道之。以為籌邊之助云。

  ◆記

  新修代谷倉記

  ○新修代谷倉記 【大同倉】

  國家峙糧以恤軍、而諸倉之設、特備於天下、然惟邊郡為尤急、平居戰守之士、咸仰給于有司、稍不足、則訛言相驚、虜或大入、輒調客兵以捍虜、轉餉不繼、則或潰或亂。重貽主將憂。是故廣為之備。而富為之蓄。則可以飽吾士。而使之樂戰。今西北諸邊。不求益兵。而日恒以食為請。懼無其續也。食不巳急乎。代州漢鴈門郡本朝即其地為邊鎮、立總憲大臣以節度之。據巖邑。宿重兵。保偏頭鴈門武寧三關之險。通雲應延綏兩路之師。晉國之要防也。兵食固代之所宜急焉者。代舊有倉。歲久弗葺。從政者聽其頹弛而莫之省。於是蹂為瓦礫。鞠為蓬藋。輸將者無所藏。飛輓者無所蓄。夫代不可以一日無兵。兵不可以一日無食。倉也者。食所由充也。以用武之地。而為倉若此。斯亦前人之闕政歟。比者憲副閔公、首綜其役、而倉之成者、凡二十楹、其在北者飭矣、方伯李公繼就其緒而倉之成者、復二十楹、其在東者飭矣夫修其北則未廣修其東則未備、其入易盈而所儲有限、二公者、非不欲盡修其制、以為永逸之謀、顧資與力、未完而遽求其並舉、則邊民滋困、其勢將以有待也、乃嘉靖四年夏、大參王公顯之至、代攝戎事、以籌一方、經武之餘、惟食是營、於倉之西、構室二十楹、役不踰時而告成、立門以示嚴、建坊以示聚、繚之垣墻以示防、夫然後九穀有所歸而不腐、三軍有所賴而不憂、一廩人司之、吾食足矣、茲倉所以厚代人者、豈其微哉、且余聞之漢氏之倉、惟榮陽者為尤著、典午氏之倉、惟石頭者為尤著、舉所重也、至邊郡之所建。則率用耿壽昌之法。今之制亦然。賤則糴。羨則積。以待非常之用。獨所謂糶以利農者。廢而不行今與古小異。宜於時也。夫修其法以揆諸古。余猶恨夫講之未詳。而世之翫時怠職。免咎以自便者。不能以時振今之廢。使之日就淪毀。則吾邊鄙之利其誰與修之。三君子之興是役也。事舉于久廢。志斯勤矣。功圖于有漸。謀斯諧矣。度侈于前規。制斯備矣。慮周于儉歲。惠斯博矣。四者政之善經也。修一倉而四善備。此記之所為作也。至於督課繕治、則諸從事之良亦不可無述、併刻其氏于下、以無忘其勞焉、

  皇明經世文編卷之二百四十一終

  ●皇明經世文編卷之二百四十二

  華亭徐孚遠闇公 陳子龍臥子 宋徵璧尚木 何剛愨人選輯

  宋存標子建參閱

  張龍湖集(頌 序 記)

  張治

  ◆頌

  天保萬年頌

  ○天保萬年頌 【聖誕】

  臣聞粵昔帝王之盛、其有天下也、則必曰祈天永命、而臣子祝于其君、亦必曰天子萬年、葢君者、天地萬物之命所寄也、人君壽則天地萬物之壽隨之矣、然人君受天命而興、則天必昭以貞符、膺間氣而生、則壽必享以遐年、天人之機、印若契券、不能爽也、稽之往牒、帝王之以壽稱者、莫尚乎軒轅、葢其秉斗樞之精應土德之運、生而神明、役使百靈、敦敏廣淵、善聖之宗也、其治天下、則觀象設制、垂衣無為、齋心大庭、問道廣成、授經王屋、導養玄素、爰能體鍊玅氣、窮盡道真、而長生久視、與天地罔極、豈非 聖帝之殊軌、而道德之高躅哉、洪惟我 皇上纘天之統、合道之貞、昭受元符、誕膺明命、自軒后而下、一人而巳、初丁卯之誕祥江漢也、上距 太祖所生之歲。葢百八十年、得二九之會焉。龍飛天極、壬午紀元、則上同乎 成祖改命之歲。葢百二十年。得九三之交焉。脗叶昌期、踆躡純景、茲非應土德之運、而當出符之會哉、河清兆瑞。慶雲表祥。則大電繞樞之徵也。神明聖哲。通玄遠覽。則狥齊敦敏之具也。精禋應禱。玄德鬯升。則神明知止之應也。察地明天。稽典定制。則正名百物之治也。恭默有室。大素有居。則齋心大庭。夢遊華胥之樂也。冥契真詮。納民壽域。則順風廣成。究意雷岐之仁也。協氣熏郁。休祥滋至。則雲師紀官。麟遊鳳巢之禎也。稽符命之所加、篤 烈祖之駿惠、天人合發、區宇樂推、神休暢茂、靈祉顯思、葢天所以啟聖神之祚、而永無疆之慶也、由是觀之、則我 皇上之遡神穹昊、兼總玄元、長劫世而不老。凋三光而獨存、億萬之壽、比於軒后、葢不待卜而知矣。茲二十有八年、時維仲秋十日、在丁、為 皇上天誕之辰、萬神洽慶、六合忻舞、天下臣民感覆壽之恩、朝明庭而獻萬壽者、外盡四海、罔有不至、臣仰受渥恩、倍切懽忭、謹援天保之義、演為頌詩一篇。上祝萬萬年之壽、雖詞極蕪陋、不足以揄揚聖美而區區祈天之忱、敢竊附於華胥之後焉耳、頌曰、粵稽邃古皇王代奮。咸有貞符。以兆景命。倬彼軒后。大電感樞。斗精受形。爰啟帝圖。於維我 皇。誕祥江漢。濁河澄清。慶雲炳煥。乃御乾極。以正萬方。龍造蹻蹻。靈貺洋洋。丹靈壽丘。千載同芳。詩人有言、天命玄鳥、降而生商、我受命溥將、肇正彼四方、於昭 聖祖、寔肇皇基、維 皇之生、二九應期。於赫 文皇、奮於燕邸。維 皇御天、壬午受紀、若合符節。不後不先。天寔啟之。人孰能然。姬周卜曆、天皇衍年。載代六百、成數維千。轉算相乘。莫可究焉。詩人有言、克昌厥後、燕及皇天、繩其祖武、於萬斯年、維 皇明德、祗事上穹。神功聖治。純孝貞忠。帝心眷德。錫福時萬。百神受職。三靈叶贊。泰乙流祉。八景隤禧。五神順軌。九土咸釐。至仁濳達。玄化殷溥。先天不違。物得其所。詩人有言、天保定爾、受天百祿、降以遐福、維日不足、維 皇建極萬方攸同、焞焞大業、久而益崇。天佑我人。俾皇億壽。垂祚九圍。小大咸受。觀民設教神道佐興。以禜以祈。禔福繩繩。載以清淨。民自不忒。中心無為。抱一以式。詩人有言、民之質矣、日用飲食、羣黎百姓、徧為爾德、維 皇格天、申錫無巳。諸福之物。莫不畢至。秀岐嘉頴。于彼天田。靈禽異獸。甘露醴泉。休祥奇瑞駢臻遝集。協氣榮光。氤氳鬱鬱。坤祇效珍。乾象開圖龍文赤書日煥九區詩人有言天保孔固、何福不除、俾爾多益、以莫不庶、盛德在金。三光並麗、維 皇誕辰。萬靈應瑞。九龍毓聖。二氣舍神。赤光照夜。黃雲覆辰。露浮靈液。月抱仙輪。懽騰萬宇。喜溢八垠。閶闔洞啟。鈞樂九陳。鶴書翔舞霞綵繽紛穹玄錫慶。洪釐允申。小臣作頌、虎拜稽首、虎拜稽首、吾 皇萬壽、詩人有言如日如月、如山如阜、如川之方至、如松栢之茂、

  ◆序

  壽韓苑洛七十序

  贈王克齋北上序

  ○壽韓苑洛七十序 【南□本兵】

  古大臣之言壽也、以能壽天下國家者也、書曰天壽平格、保乂有殷、詩曰樂只君子、邦家之基、夫惟君子以平格保乂、作基邦家、而後聲光休烈、顯於無窮、歷百世不朽、我國家以六典建官、兩都分治、其制視成周、昔成王之營洛也、其命周公曰迪將其後、監我士師工誕保文武、受民亂為四輔、周公之治洛也、曰明作有功、惇大成裕用、誕保文武受命、周宅西鎬、而君臣相與、乃勤志于洛焉、其為燕翊謀、至深遠也、獨以殷頑民哉、我 高皇帝提天戈首取金陵、然後擒偽漢、齪吳蜀、驅胡虜而有天下、則金陵固為根本重地、文皇帝之定鼎北平也、扼燕薊之險、坐臨南紀、萬有餘里、而金陵屹然上游、北拱燕極、東引甌魯、臂秦洛而指百越、供賦億萬。莫不由徐揚以入。奸宄跧伏、無敢窺天塹以譁中土者。金陵捍蔽之力也昔宋禍首于燕雲、元綱潰于江漢、以南北之勢懸而脉絡不相援也金陵不固則淮南北之氣脉不通是故金陵固則南服靖。南服靖則北所恃而為安。所謂天下之樞也其視洛不尤重哉。永樂中監以儲貳、後乃敕卿輔大臣居守之、六職百役、一如王朝、守帥以下咸總巳、司馬以城關戎馬所隸、視他職特重焉、公以文武之才、當天下承平日久、欲補弊立廢之時、監茲留鑰、經武制眾、振頹剔蠹、強奸帖柔、隱絀發紓、政乃大行、人以寧宇、則明作之功也。首善之地。舊章遺澤存焉。土沃而民肥、邇俗媮惰淫侈、或逸于公度。有司間以游宴之費。課擾閭閻、使者旁午、彌文瑣委。公悉裁罷之。謹守筦鑰、奉法順流。與之休息。井廛晏晏。不識役歛之及巳。則惇大之緒也。慮之以悄悄之勞、而發之以優優之政、乘之以翼翼之勤、而續之以明明之功、斗牛之野、鬱然長城、俾 天子無南顧憂、綢繆王基、引于無替、民氣完固、猶木植其本。而枝幹強立戶扃其樞。而庭奧無恐焉。則誕保之業也。聲光休烈、將不可並美篤棐、而顯於無窮、歷百世不朽哉、是則公之所為壽也、雖然君子之壽有道焉。昔周公之繫易也。研極天人之變。兼三王以施四事。而幾幾之誠。天實佑之。用能迪將周祚。壽于八百。而令聞永久。公嘗悅周公之學。通其理而究於其變、思以其道潤澤于世。至老而不衰、則公所自壽其心者如此。故勤勞中外、餘四十年、艱貞不貳。天下國家、莫不倚以為壽其葢有所本哉。鳴鳩曰淑人君子、胡不萬年、言壽有本也。於是篤齋聞而喜曰、乃今知大臣以天下國家為壽。而本之學也。遂書予言?之為公壽、

  ○贈王克齋北上序 【少司徒】

  古大臣自四方入者必以其政告于君。所以廣聽而達隱也公吳產也、且宦于東南者日久、夫事之在東南、係乎邦計之急、所宜先者有三焉、葢國家財賦、惟東南是倚、至于今生之者寡、而以靡食者甚眾。取之者勤、而以靡用者無經也。故農終歲耕而不能以糠粃自飽。婦終歲織而不能以繒絮自蔽公私之積、嗷嗷然不逮正德間。無論弘治也、而旱蝗橫歛、日相尋不止、夫民猶基也、高墻豐上墝下未必崩也降雨興。流潦至。則崩必先矣。有若曰百姓不足、君孰與足、所謂邦計之重、當有急于此者乎、自 國家之定鼎北平也、歲漕江南粟數百萬斛、以入太倉、貢篚行旅、百貨羣來、時埶不同而皆由漕以達也昔者嘗以黃河為漕之害也而力障之今乃資其利而導之且弗至矣符離而下、百里為陸汶泗涓流、滲于?土?雨?壤。徐呂懸石百仞。篙工纜卒。不能飛而渡也。夫漕譬則人之咽喉也一日弗食則元氣為索然矣所謂邦計之重當有急于此者乎。管子曰、海王之國、謹正鹽筴、劉晏號善理財、而鹽利視他賦半焉。我 國家懸中納之令。富商鉅賈。飛輓鱗集。邊圉之間。戎士宿飽何則吾予以利而彼利之也而今則不然、令雖懸而應命者日益少。禁愈嚴而奸利者日益多。國則何所恃而利之。何者彼有所利而吾奪之也古人有言。利出于一孔者其國無敵出二孔者其兵不詘出三孔者不可以舉兵出四孔者其國必亡由今言之、利孔之出葢不知幾矣。予恐菹薪之弗茂、而牢盆為盜藪也、所謂邦計之重當有急于此者乎。夫民力竭則病賦。漕法廢則病食、鹽政弊則病利、三病交至、然而天下不屈者。殆未有也、况乎野有暴師、脫巾候食、燕薊弗給、途載僵俘、而勞費無度。帑藏壁立。市物騰踊。民志廩廩苟非其術、則何嚮而可哉。雖然亦存乎人耳語曰、此是定論一歲樹穀十歲樹木終身之計莫如樹人一樹百穫是故有治人無治法茲公之入也、其得所樹矣哉予嘗聞公之撫于江右也、審興革、籌利害、詢瘡痍廉貪濁、蘇困窮、鉏強橫、平征役、允計會、詰兵甲、拔遺逸、露濡霜肅、洪都之人改觀焉、其貳於司徒也、經用制賦、縮儲度費實均實盈、惟民作常、惟都作程、留都之人改觀焉、持是以往、則凡所以佐 天子邦計之重、而惠施吾民、以收百穫之功、俾天下之人改觀焉、國其不有永賴矣乎。茲卿大夫士之所以相與而喜也。詩曰樂只君子邦家之基、

  ◆記

  修復汶漕記

  涿州北河胡良渡舟記

  修倉廠題名記

  尚寶司題名記

  ○修復汶漕記

  嘉靖甲午大中丞麻城劉公天和、奉簡命督河事、官采氏茶陵張治、浮大江而北、踰淮泗、道濟汶之上、遭而問水焉、公曰、古之治河也、以為民也、今之治河也、以通漕焉巳耳。然藉河以濟漕。猶以狼兵止寇也。利害均矣魚沛而下、河之入漕者近、且絕舟、弗得其利而害獨存焉、漕所倚以濟者。其惟汶乎書曰浮于汶達于濟、則汶入于濟也。濟既伏流、則汶其自達于海、與元輔國于堽城作斗門割汶流、葢泗漕以餉宿蘄之眾。後漕江淮之粟。以至于燕也。乃遏全汶合泗水而南。後復分導之。北達于衛。而漕始通。國朝宋司空禮、因其舊而導之、下至南旺分流焉、遂成通川矣。又為之置閘焉以節宣之。築湖焉以瀦匯之。國餉自是有永賴也。比歲汶穢弗治、浮沙蕩礫、廻湍激射、雨淫則流漫。旱則易涸。河流所經、魯橋而下閘廢沒無完址。南旺西湖環三面之堤、復傾圯民且盜而田之。馬塲堤嚙於水者殆絕、蓄洩弗備。自沛至濟、有淺澁之患焉。予惟疏厥淤塞。修舉厥廢。以復其舊焉爾矣。治曰河保其不終為漕害乎、公曰、昔人有言。河流巳棄之故道。自古難復。言其淤塞既阜。水性避而就下也。由今觀之。河不北流而南徙亦其驗與漕渠之外。百里為陸。力不可施。豈人所能哉。鬼神寔相之矣。河縱而復決也。治漕必不能盡利無害但權其害之輕重耳亦惟順道之使不為漕害耳敢利之邪、茍利之而且虞其害焉。雖神禹弗之能善矣。治曰漕譬則人之咽也。國之命脉係焉。尋丈之汶。彈丸可塞也。君子將無意外之虞耶。徐呂之洪。懸水千仞。梁靖之下。符離之上。使復若魚沛焉。則汶其可倚哉。公曰。此憂世者。所以有復海運之議也。然而未可易言耳予嘗沿淮及河、歷沁衛以還、有遺思焉、夫沁水入河、則導之東下、數百里、以入于漕、如昔人之導汶而南者。不猶愈于引河乎。河勢且殺矣或者謂泝淮而河。以及于沁。沁去衛僅百里。可陸而至也。其猶濡而衣袽之戒者歟。若夫銷患未形。以昌利萬世。則又出於治汶之外者。非予所謀也。既而公條治漕之宜疏以聞、得曰俞、乃揚明命、戒羣吏。飭工徒。??斗財用。具畚鍤。略遠邇。揣厚薄。陳蔀野處。以率庶役。罔弗受命。魯橋之南至于徐沛、百廢咸作焉。乃謂主事?子承恩曰、汝其築汶之東堤、承恩受命而築焉。乃謂主事顧子翀曰、汝其築汶之西堤。翀受命而築焉。隄各為減水閘、滾水壩者凡二、視水盈縮蓄洩焉。乃謂主事邵子元吉曰、汝其築南旺馬塲二湖之堤。元吉受命而築焉。會水部楊子旦至、公復以命之、旦復受命而協築焉。隄各為減水閘、南旺者凡十有八、馬塲者凡五、視水盈縮蓄洩焉。既成、千里之內、隆山?斥平流、餉艘時繼、挽卒愉愉、若纜而嬉也。乃報命于朝、晉公為工部侍郎、未幾、改兵部侍郎、總制西北邊事、楊子旦走入至于治丐記焉治曰國之大事、惟賦與戎、河之於漕。猶虜之於邊也。故治河者弗與爭利也順之而巳矣治虜者不爭其利也。備之而巳矣是故謹隄防。時疏濬。廣泉源。則治漕之善也。足儲食。詰戎兵。明賞罰。則治邊之善也。冐無窮之害而徼夫難得之利敝所恃之險而貪其不貞之功是大臣之言國是以無寧民矣。然惟忠者能任之。知者能謀之。惟君相之明者。能知而用也。否則厚身圖者薄公計。闇大機者喜新功惑浮議者亂成謀幾何而能有濟邪。予方嘉劉公之既忠且知、而樂吾君相之能知而用也。故併論之、俾觀者知君子經世之志有餘憂也。越若治漕之費、及工役、則存乎有司之籍弗詳焉、

  ○涿州北河胡良渡舟記 【涿河渡舟】

  嘉靖丁酉御史梅濱楊子、奉 上命、按畿輔、興能振弱、?和惠生、弊百咸新也、歷于涿、進涿之眾而語曰、涿郡當京國之衝、四方所走集、肩轂相踵也、北河胡良之水、環郡南北、冬春水涸、可木而梁也。夏秋水淫、漲流瀰瀰、行者力不能絕衝濤、悍夫乘時、操舟索重利、人莫不病焉、予欲令有司庀官舟櫂以渡。其可否惟爾民。眾曰、民惟依仁。仁之所興。民所利也。其誰弗嘉。成謀。乃鳩財命工、??斗贖鏹佐厥費、檄吏目徐志高董之、北河為巨舟二。舟篙工三人。為步舟四、舟篙工二人。胡良視北河半之、既竣事、乃屬宮采氏治記焉、治曰、推涿之政。可以仁天下矣。夫行路之人。猶涿之人也。涿之人。猶天下之人也。予嘗道燕趙之墟、歷漳易滱??聖諸水、而深有慨于斯民之多溺也。以涿言之、土堧?土厂??而善崩。水淫決衝流百里民沮洳而居。室塗弗完。水下沙礫土??衍。夷陸焉阜。蒿棘弗植。無論禾黍也。然則水之溺于涿者。獨行路之人也哉。王程所歷、使命相繼、車百輛、馬百匹、驢騾千蹄、驛夫馳肩、卒重繭費日萬錢。月無算也。中人十家之產。歲不能備一役。官莊宦第、官芻公牧、百賦萃之。凡編戶之民、童丁而犢。稅弗充焉。然則涿之溺於民者獨水也哉又嘗因是泛觀四方之民。弘治而上、家餘藏。帑餘積。山林川澤餘利也。邊卒嬉。武吏不宿逋。至于今上下侐侐然。稱匱乏。誅賦日繁重。力役弗巳君子或懼其陸而魚也然則民之病于溺者獨涿也哉昔者高宗謂傅說曰、若濟大川、用汝作舟楫、夫舟楫傅說也。斯民無溺之患矣。鄭子產以乘輿濟人、孔子曰惠也、禹思天下之溺者、猶巳溺之、孟子以為仁、夫二者皆務為治者也。直所從施異地耳故為政者、近之以乘輿之惠、遠之以巳溺之仁。斯舟楫而傅說也巳。以予觀于楊子之仁、葢託始于舟也。究其施。其濟大川也哉。故曰推涿之政。可以仁天下矣。

  ○修倉廠題名記 【倉廠】

  司空繕部郎仙居蔣子良化董修倉事、間語諸治曰、子未知是役之重乎、治曰願竟焉、蔣子曰國備惟戎。戎備惟食。國家之制。歲令民出粟四百萬石。漕以入。日要月成歲會、角??斗嬴縮。度數多寡。司徒主之。漕卒百萬。漕士十千。海漕之總一。河漕之總什一。內督一外督三。稱賢比能。司馬主之。邑會則上之郡。郡會則上之省。省會則上之部。遄慢惟績。廉事以最。天官主之。邦畿之內。泰庾十一庾列而為廒。廒凡千四百二十有四、廒比而為楹、楹凡七千一百、鳩材眡費、飭壞振毀、司空主之。文甚古質司空上卿歲視。大夫月視。監工日號。匠人斵。陶人塼埴。污人塗板、幹時栽、風雨與覆宇謀、鳥鼠與封塞謀。燥濕與爽塏謀。虞戒與扁緘謀、罔或不食。凡此以重民也。予嘗聞之、粟之入也、石費五倍、歲定靡盈。歲歉貸之。漕卒百繭。歲月而後達民力之艱。曷可說矣。而復委諸風雨鳥鼠焉。不既殘于。殘民寔瘁國。其如何。予是以為茲役之重也。不可不慎也。治曰允如子之言矣。然子之所虞者。風雨鳥鼠也又有甚焉。冗靡食。貪濟貨。奸牟漁。侈不蓻。四者之行民病久矣。孱力不滋。無能溪壑。風雨鳥鼠。何以加之。是故古之為國者。食不足則修冗政不足則修貪度不足則修奸用不足則修侈治不足則修德國其無以踰此矣。蔣子曰予知予職焉耳、若子之言弗予所謀也。雖然子言遠矣、他日蔣子于廳事得故石?禁礲而可碑、復語治曰、君子之政思師人也思師言也、昔之與是役者眾矣、令行鑿鑿、予欲考其人與吾子之言義、用是勒之以朝夕觀取訓焉、且俾後之人知所感而取式何如、治曰子善矣、盡衷事事、報國之忠也。語事垂久惠物之仁也。因往以豆?寸。取善之知也。大慮首物。聖賢之教也。四者善莫大焉蔣子以告之少司空童公、中貴梁公、具曰由蔣子之言可以知忠、由張子之言可以知固、忠固之道。可以久矣。命蔣子立石。

  ○尚寶司題名記 【尚寶題名】

  為東樓作記非佳事也以其有裨典故載之

  尚寶司掌璽牌符之事、國初建符璽郎、後改曰尚寶司、秩正三品、洪武元年、乃置卿一人、正五品、少卿一人、從五品、司丞二人、正六品、其後大臣、子弟以廕補丞者無常員、列署在右掖之內、其地至禁密也、寶璽之大者曰奉天之寶、為唐宋傳璽、惟祀天地用之。凡詔若赦、則用 皇帝之寶。立封及賜勞。則用行寶。詔親王大臣調兵。則用信寶。冊上尊號、則用尊親之寶。敕諭親王。則用親親之寶。祀山川鬼神。則用 天子之寶。封外夷及賜勞則用 天子行寶。詔外夷調兵、則用 天子信寶。曰誥則用誥命之寶。曰敕則用敕命之寶。敕獎臣工。則用廣運之寶。敕諭來朝官員則用敬天勤民之寶。凡寶之用。必請命而後發焉 天子饗祀郊廟若視學籍田勳衛扈從、及公侯駙馬、都督日衛、錦衣當直、則給金牌牌之。制有龍者。虎者。麒麟者。獅者。雲者。以其官為差。皇城金吾禁夜、五城夜廵、則給令牌。虎賁廵城。則給銅符。九門守衛。則給銅牌。錦衣校尉入直。則給雙魚銅牌。京官之朝參者。則給牙牌。勳臣以勳字。親臣以親字。文臣以文字。武臣以武字。文武官之與陪祀郊廟。及執事人。亦給牙牌。有圓花。長花。長素之別。凡諸得給牌者。有故。則檢籍而納之。親王之國。及文武大臣出撫鎮則給符驗。御史出廵察。則給印。事竣則納之。稽出入之令而辨其數其事至重也此重事也仍應以重臣領之每大朝會則二人以寶導駕先立侍殿中。駕出幸則二人以騎從寶行。其為侍從至親近。國初類以文學儒臣領其職或兼秩焉尚書郎而下。非有才名者不得調勳輔大臣子弟。奉特旨。乃得補丞。他流所弗與焉其選至慎也故事曹省皆有題名而符司缺焉嘉靖丁未分宜東樓嚴君以太常少卿領司事、乃蒐諸故牘、自洪武而下、迄于今得若干人、刻其姓名爵里立石于長安之直廬、以稽往而昭來也、丐張子記之、前皆敘事於此發論取其簡淨治曰寶者人君所以信其令於天下者也名者君子所以信其行於後世者也人君之於寶。則設官以守之者。慎其令也。然則君子之於名其賢不肖關於勸懲者至遠也顧可以弗思慎乎哉。夫德者。所以慎名之具也是故人君有慎令而後天下無邪政是謂治法君子有慎名而後終身無邪行是謂治人以治人而守治法則身安而國家可長保也嗚呼豈獨尚寶然哉。此東樓所為題名意也

  皇明經世文編卷之二百四十二終

  ●皇明經世文編卷之二百四十三

  華亭宋徵璧尚木 陳子龍臥子 徐孚遠闇公 李待問存我選輯

  宋存標子建參閱

  芝園全集(疏 書 序 碑)

  張時徹

  ◆疏

  處置平番事宜疏

  請增調狼土等兵以安根本重地疏

  請急修武備以便防禦疏

  慎防守以安重地疏

  ○處置平番事宜疏 【平番善後十策】

  張公廵撫四川時剿平此番具疏

  議得白草逆番、雖幸剿平、然遺種不能盡殄、變故難以預期、若不籌策萬全、終非奠安邊徼、所有處置善後事宜、理合開款具呈、伏乞照詳施行、

  計開

  一移鎮參遊以資守戰。查得松潘東路左參將、原設恊守小河以下一帶、直抵南路茂州土地嶺等處地方、常在小河千戶所駐劄往來、大印安綿壩底等處邊關隘口防守、緣小河千戶所、僻在東北、去大印等地方數百餘里、平時調度不及、有警策應難前、有恊守之名。而無恊守之實。此參將之駐小河。非計也。又先年因南路阻塞、請設遊擊將軍、帶領遊兵一千名、駐劄蒲江關、上至漢關墩、及北路月?章臘、下至龍州江油、往來廵視、後南路少寧、改駐龍州、緣龍州原属安綿、而遊擊則隸松潘、且該州土官三員、各分地方管轄、遊擊在彼、原無統属、平時反生嫌隙。失事又得藉口。甚至把門守城之役皆遊代土兵而為之、又况松潘有警、則遊擊株守一隅、不能發兵應援。安綿有警、則又非所隸地方、與該道不相干涉、緩急坐視。不行策應。如近日白草之變、使遊擊能選眾長驅、朝發而夕至、何至殺傷官軍、釀成大患、是有遊擊之名。而無遊擊之實。此遊擊之駐龍州非計也。為今之計合無將松潘遊擊將軍查照設立舊規帶領遊兵一千名移鎮小河一帶、上至蒲江月?章臘等關、下至龍州江油一路、往來廵視、撫諭番蠻、疏通道路、不許專駐一處參將分守地方遊擊有警則應援二者職司不同也一遇有警。相機截殺。出奇應變。小河參將、移鎮龍州、就領貼守松軍三百名、三家土兵各精選五百名、共一千五百名、統領龍州徐塘、以至觀子八關堡、專一操練軍馬、撫捕番夷、防護糧道保障軍民一應緩急事情、属松潘者、與松潘兵備属安綿者。與安綿兵備各計議而行。仍將該州三家土官俱聽本官節制、增入 敕書、及將各官駐劄地方、亦於 敕書更改、以便遵守、則職守既得專一調遣不致推托矣。

  一增兵權以壯主兵。安綿一道、既無衛所為之主兵、又無參遊為之守將、雖有一守備、兼四提督、但關堡曠遠、體統相近、往往文移滯碍、豈能令行禁止。况石泉為諸路咽喉之地、事體與兩路參將相關、合無將該鎮守備、以都指揮充任請給 敕書。重其事權。仍將利保青川諸軍、盡數調回。聽該道拔其精銳、定撥一千名、專屬本備常川操練策應。不許輪班更替、如遇大印一路有警、則會同東路參將、壩底一路有警、則會同南路參將。平番有警、仍約會兩路恊力策應、庶乎事權既重、不致阻撓悞事、而兵眾可精、抑且緩急有賴矣、

  一分属參將以便策應。小河參將、舊矢?見分守安棉四提督地方、但相去遙遠、徒寄虛名、今若移鎮龍州、地有專守。其茂州參將、雖有分管信地、然自土門以至壩底堡、僅及一舍、况桃紅轉架相連、多係茂州羗民雜居。往來廵邏。聲勢相聞。合無除小河參將原管關堡外、其茂州參將、亦令帶管壩底、提督五關堡、地方有警、亦與石泉守備會合攻勦。仍請增入 敕書、遵守施行、各官無事。不許輕自調擾。有事不許互相推避聲勢聯合、兵威自振

  一選立通事以悉夷情。竊照各番巢穴、逼近民居、非有長城遠塞之限、往來交易、從古為然、因而爭利竊奪釀成大禍、故各城堡、舊有通事之名、可以出入番寨、傳達語言。諸番亦聽信之一有小釁、隨俗盟誓、委曲息寧、此其常也、若夫探聽虛實、來往間諜如近日朱定馮七斤輩、賴以成功、餘可知矣、但山野小人、不諳大體。圖利弄機、反復變詐。因之勾引壞事。間或有之。以任之不得其人故也白草壩先年以生員楊洪為土官、以監生楊俊、授以縣丞職銜、撫夷地方。賴以無事。此後漸廢、於今為急、合無於石泉等處、生長邊方。才識行止。為村民羗番所素信服者。不拘出身來歷。立為通事。給與明文權加冠帶。月支粮米。使之專一宣諭恩威。便宜撫處。如地方有事、小則隨俗講息。大則報官計處候三年有功、奏 請量授職事。怠而悞事者、追其用過粮賞、即為治罪更易。此亦撫夷之要策也。

  一撫處漏殄以固藩籬、據守備指揮耿世呈稱白草降番靴保羅哲千萬山四保李從新等、埋奴砍狗、對天盟誓、永為白人、各寨每年共認折粮、黃蠟二百二十斤、花椒一百五十七斤、茶一百九十三斤、鹿?巳皮二十四張、并立番牌四保、李從新逓年催納、及退還石泉縣土地、河東自走馬嶺、迤南銳子坪起、河西自木門架起、至枇杷嶺止又自射溪溝起一帶、至永平堡止、俱還石泉縣鄉民耕種等因、為照各番巢穴既掃。渠魁就擒、盡滅遺育、勢亦不難、但殘番靴保等、乃能矢心降附、情愿退還地土、認辦粮差、似可閔恤。又况白草番寨之外、即黃頭後水、番之生熟本無定如能為我藩籬當存而撫之與勒都惡種、所以不得肆患於內地者。以白草為之藩籬也。若盡殄其類。則無復障蔽。且將勞官軍。而守虎豹之穴。為患更有甚焉者矣。合無俯從所請。將一十八寨遺番、各立牌頭、給以牌面開寫本寨羣番姓名、務要各安生業、認守地方、輸納前項蠟茶椒斤鹿?巳皮、仍將四保李從新立為酋長、責令催辦、并約束諸寨、先年牌頭月粮、與歲給賞需、通行革去、各番但有出境為盜者酋長舉報掌堡等官。量治以法。若酋長有謀為不軌者、許各寨報官擒捕。則黑白自分。可免連累之患矣。但番中絕無鹽布茶米。仰給於我、因掌堡等官、防禁不嚴、以致入堡交易、引惹邊釁、今各番降附、聽於三路大堡之外、空便地方、隨其土俗。兩平交易。仍嚴加禁約如有強買番貨、高低價值、又擅入番寨、或縱容入堡貿易者。坐以勾引邊釁。從重追究。則羈縻有法。各番將濳消其舛?馬驁矣。

  一創建關堡以資保障。竊照守國設險重干城也、况極邊乎、前項番賊出沒、緣關堡未備。要隘失據故耳。看得龍州之西、雙溪大魚關二路、通白草河東之番、及地名壕渠坡一路、尤係馬頭山捷徑、番賊入寇、恒必繇之、兵備道巳經、委官估計尚未回覆、合無督責本道、照依原議地方、將設堡物料數目、逐一估計明白、就於糧餉銀內動支刻日興工、務要雄壯、足以悍寇、守堡之軍、亦聽該道改坐、會議呈奪則要害既守。而禍變可弭矣

  一更立班軍以便調度。竊照川北三鎮事體相同、安綿一道、將與兵俱無者、自昔以為稍近腹裏故也。自今失事之後。難以尋常論矣。葢該道駐劄綿州。原非松茂設有衛所、東備漢沔之盜、西備白草之番、又非專守一方、其所屬利保青川軍士、每年輪戍松茂地方、其在安綿關堡者、不及十分之一如前卒然之變、備兵兩鎮、則各守信地、徵兵利保、則動經時月。宜乎坐待其斃而巳其戍守之兵、皆外衛疲卒、各處滑快隨勾隨逃、以統攝不專耳。冊查成都等衛所輪戍安綿地方之軍、共計一千四百餘員名、而利保青川在松茂者、一千六百餘員名、其數大畧相當、且利保戍卒在松茂者、一應錢糧等項、仍于安綿道驗發、中間情弊、無憑稽查。合無盡將利保青川軍士、通令廵戍安棉地方、而五衛大渡河諸軍、分發松茂貼守、其松潘不足原額之數、仍於五衛添撥、非惟職掌專一。抑且調度近便。况五衛大渡河、原係輪戍、松茂之軍、則糧餉一體關支、利保之軍、專在安綿、則逃亡易於解補、一舉而兩得矣、

  一歸併關堡以省虛費。照得睢水提督地方十三關堡坐落安綿二縣地方、所以防禦茂州三長官司、天池大壩諸番也、自坤兒卜投降、五姓熟番向化、此後一方無事、惟小壩關綿堰保曲山關、俱頗通番緊要、而睢水關、係提督駐劄之地、其餘擂鼓坪等九處、以總老掌堡、通同冐破、以樵採度日、往來答應而巳、無事真為妄費。有警實則無益。查得本督食糧軍快一千二百有餘、巳經召募鄉勇頂替、將及三分之一、合候兌完額數、其睢水曲山小壩綿堰四處、共留一千員名每堡委官一員掌管、其餘併原額官軍、俱聽該道分添石泉緊關地方、非惟便於查理、抑且不為徒設矣。

  一選募鄉勇以責實効。兵貴鄉導、取其明地利也、川中之兵、軍快不如土兵、土兵不如鄉勇、葢生長山谷、膽氣既粗。逼近番寨。習尚畧同。數經戰陣。進退亦利、故前此官軍一千。不能敵百餘之番。而壩底五十鄉勇。乃能衝鋒破敵其強弱可知也。平番失事之初、援兵未到、城堡空虛。兵備道訪召村民精選五百、授以甲兵、教以擊刺、甚得其力、前項斬獲功次、葢十之七八矣、及看得守備民快去堡窵遠、往返艱難、以故俱係無籍之徒、積慣包攬、任意科索、工食花費、赤身到堡、不久脫逃、葢此輩專務誆討工錢、多不在邊操備。民財徒致糜費、而武備日見空虛、誠不便之大者、本道前議免其解人、止追工食盤纏、發堡雇募鄉勇代守、百姓得省科派、而關堡不致缺人、此不惟可行於一時。而實宜立為定法。合無通行各該州縣、將原定各關堡守備民快今後通不許解人親當、每年於原額民快內、照數輪取、遵守本院先行矢?見則、每名追工食銀七兩二錢、并衣甲盤纏犒賞銀各一兩、共九兩二錢、有閏加增六錢、責差該吏解兵備道收候、選取精壯鄉勇。照數顧役。分守關堡。聽各該提督官、按季造冊責令各鄉勇親自赴道支領。仍一體給與行糧其衣甲等銀該道委官置造盔甲器械給散、如遇更替查追。其收過鄉勇、須逐名審驗籍記姓名年貌、一樣造冊二本、一存該堡、一送本道查考、仍照冊書、寫小木牌一面該道押判給散、各兵時常懸帶、以便稽查、其收充之時、備呈本院、照詳施行、仍令各該提督掌堡等官、一體永為遵守、如此、庶土著之民。各懷自保之心而熟知地利。亦不難於敵愾矣。

  一約束土官以備緩急。龍州宣撫司之設、 國初因三家土官先世悉眾內附、引兵取蜀有功、欽授各職仍准子孫世襲控制諸番。保護內地今宣撫使薛兆乾、副使李蕃二族、則分領西南白草一帶番夷、僉事王枋族、則分領東北白馬一帶番夷其地方數百里、所統番漢、無慮數萬眾、使能振揚武備、恪勤先業、則番夷歛畏、而地方可以無虞矣、今乃棄弓馬之習、而恬于膏梁、婚縉紳之門、而恃其庇覆、以沉湎為生涯用奸人為羽翼、縱恣不法、乾沒為奸、無事則賣土兵以納役錢、有事則盜軍餉、以充囊橐。號令則偃蹇不從、提究則賍藏不出、武備日以廢弛、番夷漸至猖獗如此不巳、後患何極、議者每欲添設流官、又以事體重大而止、為今之計、合無請 敕兵備守廵嚴加約束、將賣放守城守堡土兵、節年逋負稅糧、逐一徵補、仍修舉武備、固守地方、如有不遵、輕則散拘罰治、重則參奏提問、再照靜州隴木頭岳希蓬三長官司、俱逼近白草、與青片板舍等番寨、險易熟知、弓矢勁悍、用之戰鬪、一足當十、今次征勦衝鋒陷陣、亦多土官坤兒卜父子之力、葢可徵矣、今後凡有警變、聽本院將各司與龍州土官、隨宜調遣、如有違令失機、悉照律例、以軍法從事、則夷以攻夷、事半而功倍矣、

  ○請增調狼土等兵以安根本重地疏 【調狼土兵禦倭】

  東南為財賦具區、而留都乃根本重地、數年以來、吳浙之間橫被倭患、所在傷殘、邇者仰荷 聖明督調狼土等兵、合力征勦、雖屢次奏功、未即殄滅、而新賊日增、虐焰愈熾、舟稱數百、眾且鉅萬、而我兵之可恃者、惟狼兵土兵一萬四千而已、且前此舊賊、止於屯聚柘林川沙等處、我以全軍分屯進勦、為力尚易、今則新舊相參、流刼肆出、在浙西則海鹽、乍浦、嘉善、平湖、在直隸則松江、蘇州、上海、崐山、常熟、江陰、無錫、崇明、靖江、在江北、則贛榆日照、桃源、海州、通州、秦州、鹽城、無處無賊、而我兵合之則應援弗及、分之則勢弱難支、星馳轉戰、未能收功、而乃東西追逐、疲于道路、若不亟議增兵、早為勦除、萬一長驅深入、逼近留都、震驚陵寢、關係匪輕、況南京各營官兵、素稱疲弱、且未經戰陣、雖分布防守、無益寔用、即將見在狼兵土兵、分調策用、又不免顧此遺彼、坐失機宜、深為可慮查得總督都御史張 原奉 敕諭、如或兵力不足聽爾於山東兩廣湖廣、有兵之處、徑自行文調取、各該廵撫官并三司守廵道官、即時督發、如有抗違遲悞者、指名參奏拏問、欽此、即今賊勢緊急、如同焚溺、呼吸之間、勝敗異形、懇乞 聖明欽奉 敕諭內事理、徑自行文提督兩廣等處軍務都御史談愷、總兵官蔣傳、廵撫湖廣都御史汪大受、總兵官焦棟即調發東蘭那地等州狼兵永順保靖二司土兵、共二三萬名、務要精選壯勇慣戰者、各備鋒利器械、強弩毒藥、星夜督發、比照先次調兵事體、應給衣裝、就于各廵撫衙門、從厚處給、經過地方、俱給與行糧犒賞、應付船隻、行委該道守廵兵備官員、監督該管掌印土官、星夜統領前來、不許將不堪之兵、一槩充數。及於途中縱令騷擾。搶擄財物。違者輕則從宜責治。重則押赴軍門。處以軍法。至日聽總督衙門分布、一則護守京師。保安根本。一則隨賊向往、併力征勦。務在刻期平定、以弭大患、仍乞 皇上軫念 陵寢重地、財賦奧區、特 敕兵部馬上差官星馳前去催督、彼處撫按等官速行調發、無致失悞機事、及 申敕各該土官、務竭忠藎、僇力平賊、有功之日、查照近例、重加陞賞、如有逗遛觀望、失悞軍機者、定行一體罰治削黜不恕、庶幾威武奮揚、而廓清有日、

  ○請急修武備以便防禦疏 【選練孝陵衛軍】

  臣會同南京內外守備、并南京戶工二部科道等官、議照 孝陵軍士、原額三千七百有奇、葢以 陵寢在於城外、守護為難。故多設軍士以備緩急之用、既而隱蔽日多、消耗日甚、即今見存者八百餘名、以之供應、似為有餘、以之防守、實為不足因查得節奉 成祖文皇帝聖旨、 祖先的衛分、今後不要別項差使他、欽此、以後屢有題請、皆以前旨為定、竊詳別項差使者、謂出乎本陵之外也。若以本陵之軍。而充本陵之守。正與前旨相合。奉祀官員、豈得藉以為詞、故豐潤伯曹松、精選餘丁三千、操練防禦、誠非得巳、但前項餘丁、皆業技萟貨鬻以糊其口、今防守之役、難以時計、而口糧之給、止於開操、衣食且猶不充、豈能常行防禦、是使精壯者、百計矢?見避、而徒以幼穉充數也臣時徹親曾閱視、長不三尺、或髮始垂肩揭竿執木、真同兒戲、即有緩急、將焉用之、隨該署印尚書孫應奎看得奏內所云與原奉 欽依提督官軍、 明旨不合、且慮正軍數內、多有隱射役占之弊、議將正軍選取二千五百名、送本爵管領操練、題請去後、臣等竊計選取餘丁似矣、而粮賞不充、欲求精銳應命。必不可得。選取正軍是矣。而名數不足。欲求折衝禦侮。又所不能。即今倭夷之患、既非旦夕所可平、而事變之來、又非意料所能悉、若非立為經久之計。其何以成善後之謨。合無查照尚書孫應奎所題、行南京兵部委官、會同科道等官、逐一清查、將該衛食粮正軍選取五百名、仍照各衛節年選補事例、將該衛精壯餘丁、選取二千五百名、頂補正軍名數、連前三千名、專一食粮差操、不許該衛本管官、受賄作弊、將精壯之人隱蔽。故以幼弱充數。違者參究重治。備將各軍年貌開造文冊、給以懸帶木牌、以防私下頂替、仍另立一營。別推謀勇將官。曾經戰陣者一員、充參將、或守備名銜、為之統領、惟復仍行豐潤伯曹松管理每軍一千、分為一枝每枝添委把總一員、衛總二員管理、聽於附近大教塲內。不拘舊矢?見。設法訓練。務期武萟精熟可用。仍聽南京兵部委官會同科道等官、不時查點、一遇有警、即便分布把截、以遏侵犯、並不許奉祀內臣干預。亦不許指以栽種為名妄行掣取其合用鉦鼓旗幟查照裏營事例、行南京工部置造常操什物、聽南京兵部動支草塲租銀、每軍給銀一兩、備辦應用、及照附陵地方、原無墪堡、又不敢動土修築。但遇防禦之日、合無暫於該衛屯住。以便宿食。再照此營既設、雖地方平寧、似亦難廢、盖原額軍士數多、即今淮照前數選補尚猶不足、況陵寢重大、戒備宜預、不宜過有愛恤、致悞大計、伏望 皇上未言孝思、 敕下該部、從臣等所請、早賜施行、

  ○慎防守以安重地疏 【防守江南】

  臣會同南京守備司禮監大監敦王?放、何緩南京守備掌南京中軍都督府事撫寧候朱岳、恊同守備兼管南京右軍都督府事安遠候柳震議、照 聖祖開基、刱立大小神機、新江口浦子口等伍營葢以根本重地、干係匪輕、強幹弱枝。控節為要。故設重兵以為捍衛。後因承平日久、消耗日甚、近者倭寇滋蔓侵迫畿輔、分兵把截、在水路、則設於京口龍潭、觀音港等處地方、在陸路、則設於句容白土秣陵等處地方、多者一千、少者五百、而各營之軍、所餘巳無幾矣、以今日事勢揆之、據險守要。則前兵尚為不足。居重馭輕。則京都尤有可虞。臣等竊計京口地方、乃入江要路。長江之險。此最為先。以地形論之則鎮江?洲、南北對峙、皆為繁盛之區固賊所垂涎者也、以建官言之。既有廵撫操江、復有新設兵備二員、凡皆以任安攘之責。而謹要害之防耳。南京去彼二百餘里。若以京軍遠為守把。不惟聲援不及。而內地益致空虛。殊非長計。查照先年操江衙門、調取鎮江衛軍七百名、前來團操、以資恊守、今既掣回本衛、相應用為江防、及在彼軍衛有司、皆有見操軍兵、合無行令各廵撫操江衙門、著落各兵備副使、調集官軍民兵、共二三千員名、如有不足、設法增益、仍處給器械、修理戰船、專一於京口地方。平居常行操練。有警僇力勦截。其京營官軍、掣守龍潭地方、萬一京口告急。即互相策應。以成犄角之勢。或速為聲援、以杜窺伺之謀。務使聲勢聯絡江防益嚴。至於陸路官軍、近准總督軍門調取徐潁應天安慶池州太平寧國各民兵、前來恊守、相應分布要害地方。列營防禦。合候各兵至日、分發白土句容龍潭秣陵等處、京軍於京城內外把截。各守一處又無兩相撓阻之患以民兵捍外以京軍衛內庶處置停妥。緩急無虞。再照設官分職、事權各有攸司致治保邦、責任貴於專一。茲因倭寇陸梁、京城內外防守事宜、雖該臣等逐一舉行、然自京城而外、地方廣袤、非臣等所及、各該府縣、雖奉明文防禦、而總領無人。設施互異。一有緩急、渙不相屬、將何所恃以無恐乎。如操練兵馬、固守城池、整搠器械、團練鄉兵處備錢粮、修築墪堡、控扼要害、撫安百姓、皆廵撫之責也。查得應天廵撫都御史、南轄蘇松常鎮、北轄徽寧池太安慶諸府、京城內外、咸歸統理、地大遼闊?以照應即今料理蘇松。日不暇給。況其他乎。往往府縣告急。下令防禦、文移往返、動經旬月、未免緩不及事。近查蘇松常鎮通泰各巳新添兵備官員、合無比照前例、以安慶池州為一道、徽寧太平兼應天府属縣為一道、各設兵備一員、其安慶府舊属九江兵備、今宜改轄、各官專一整理戎務、防禦寇盜、悉聽廵撫調度。以濟目前之急、事寧之日、另議裁革、庶幾責任專一、而安攘之效可圖、屏翰修飭、而根本之地益固矣。惟復查照廵按南北分設事體、於應天等府添設廵撫一員、以便責成、伏望 聖明遠鑒、 敕下吏兵二部詳議題請施行、

  ◆書

  與張半洲

  ○與張半洲 【禦寇之策】

  昔李牧備邊、禁士卒毋得出戰、至人人思奮、一舉而大破匈奴、今遠至之兵。亦宜養其銳氣。使之自為間諜。熟知賊中險易虛寔。兵將同心、以為可進。然後鼓之深入。一策也。什圍伍攻、去所必然、今狼兵雖至、分布未周、須待永保兵至子蒲子虎救楚曰我未知吳道先使楚師與吳戰而後乘之葢客兵必因主兵而進耳更選本地精銳佐之控扼要害使之聲勢聯絡。奇正相參。相机而動、一策也。湖廣廣西之兵、舊有宿怨、須諭以戮力平賊、不計其私、仍須遠為分布。仲謀之處甘凌亦是此策勿令相近。一策也。兵法利于攻瑕。不利于攻堅須偵探的寔擇其瑕者而先攻之。一策也。脆卒當前。望風奔潰。則銳者亦難持矣此兵家之大忌也。須精選勇敢為先鋒。使之攻堅陷陣。其次者各處把守。遠為聲援。一策也。賊以伏兵誘我矣。而我屢為所誘。須明于哨探。勿墮其伏。一策也。賊以金帛餌我矣。而我屢為所餌須嚴為禁約。勿利其財。一策也。行軍克敵必論首功。然往往以割取首級。反勝為敗。須號令三軍。只貴力戰。不貴首功。殺賊者陣中即給以賞帖。一策也。賊計詭譎。多以服色旗號亂我使彼此格鬪。難于辨認。須密諭將官。設為記號臨時更變。使賊不得亂。一策也。多為期日以誤之如令曰某日進兵且止。又令曰某日進兵且止。至再至三。使彼一以疑我。一以易我。為無能為。乃刻期進勦。可以得志。亦先須密諭將官。以何令為信一策也。多張疑兵以誤之。如欲入其東。先攻其西。欲入其南。先攻其北。使彼力分而不支。一策也。中國被擄脅從之人。孰無脫死就生之念、一則為賊所制、一則官府不與辨釋、遂至甘心從逆。今大兵進勦、不免玉石俱焚、須先出榜文、許令一二人以至六七人多不過十人。得赴將官或有司處投首。審其鄉貫住址的實、責令親属領回安插、各官仍通計招撫過人數。獎勸給賞。一以散賊徒一以活民命。一策也。昔永樂中倭賊寇遼東、登岸長駈、如入無人之境、總兵劉江、令都指揮徐剛伏兵於山下、百戶姜隆率壯士濳燒賊船、截其歸路。約曰旗舉伏起、砲鳴奮擊、不用命者、斬、既而賊眾大敗、死者橫仆草莽、餘眾奔入空堡內、我師奮勇、請入堡勦殺、不許、時開四壁以縱之仍分兩翼夾擊、生擒數百、斬首千餘、間有脫走者、盡為隆等所縛、將士請其故、江曰賊既入堡、有死而巳。我師臨之彼必致死。未必無傷。我故開其生路以縱之。即圍師必闕之意。今日進勦、恐賊設備深堅、及致死拒敵、似宜師用其意。圍困日久。度其必將奔潰。乃從而掩擊之。一策也。

  ◆序

  贈了?凵峯阮公晉副都御史撫鎮福建序

  增王方湖廵撫福建提督軍務敘

  ○贈了?凵峯阮公晉副都御史撫鎮福建序 【閩撫】

  浙與閩界大海、自壬子之秋、邊防弗戒夷用大掠、陷城寨者踵接、朝廷??尃求攘卻之策、有議設提督憲臣兼制兩省為宜者、乃割寧紹台溫福興泉漳八郡、設提督隸之、而識者巳逆知其罔濟矣、久之始以提督兼廵撫併制兩省而夷巳大熾不可撲遏、益用言官之議、遂兩設焉、無何、閩中旋復罷免、而督察趙公之來也、詳諏利害之故復申上初議遂以了?凵峯阮公專鎮于閩而總督胡公、則兼撫我浙、職專而權不貳地近而令易肅。握機制要。此其最先者乎、夷之入疆也必道于海、而海濱之民不業他技、生則習游善汨率能奸闌出入、埋挾往來、比其狎也、宮于近島、紏盤日夥、而客主之勢易矣、益又誘之攻剽、日治巨艦利器乘風駕濤、烽未及然、而賊巳飽噬揚帆矣。哨守督備之官、又利其貨而陰弛譏捕之禁。誠欲銷積習之患為廓清之圖、必立什伍相保之法、嚴見知連坐之誅破通關納賄之計、庶可覆其巢穴、而絕其嚮導、自非委以重權。坐鎮其地。其何以滅積薪之膏火乎。故曰握機制要。此其最先者也。

  ○增王方湖廵撫福建提督軍務敘 【閩撫】

  方湖公初以兵曹郎來僉浙憲、適夷寇蟻集、突犯會城、公與在戎行、挺身倡義、首建迎戰之策、超距之士一日而雲集者數萬人、鼓行而前賊遂宵遁明年夏黠魁徐海陳東輩、各擁梟鷙、分道深入破郭圍城、列郡大駴、公乃密贊元戎、殄馘無遺、無何補廵海參政、旋擢閩撫、夫閩與浙、異地而同患。閩故生聚海濱、其人狎習鯨波蛟沬之間、如泳溝澗而荷戈負弩、動相擊門?斗、其武勇可任也、出入夷島託為肺腑。其間諜易行也。所患者為敵用而不為我用耳前此當事者誘其魁而誅之、未足示創而益堅附賊之心。是駈之使叛也。誠能倡勇敢之氣開自新之途消携二之黨嚴私舶之禁、而又申明十五相保之法宗族閭里、互為警察、不得奸闌出入、罷啗賊之賄以飬鬪士。絕通關之路。以飭戎防。其用命也賞必先、其不用命也罰必先、則反側可回。選耎思奮。不待徵兵異域。而可以收安攘之勳矣、

  ◆碑

  招寶山重建寧波府知府鳳峯沈公祠碑

  ○招寶山重建寧波府知府鳳峯沈公祠碑 【四明郡守】

  當嘉靖壬寅癸卯之間、漳閩之人、與番舶夷商貿販方物、往來絡繹於海上、其時邊氓、葢亦有奸闌出入者、公方為厲禁、犯者輒置重法、律無遺誅矣、適武人有欲立功邊徼者、以虛聲鼓上聽、當途柄兵之人、亦皆好為生事、輒議兵勦焉、公獨憂形于色上議沮之其畧曰、海上之患、方以番舶為甚、然其所欲不過與地方人負販貿易、務違禁網物、取息幣耳。自愷蒞事來、問死刑軍徒者、不下百數十人、今亦稍稍輯矣、然通番非盡從夷之人番貨非即殺人之物通番下海雖在不原。各有定律。要亦未應盡誅也。今欲不問所從來、槩名曰賊、遽爾兵之。恐非所以恊議安眾也。夫六月行師、兵家所忌、師出無名、事故不成、今海上船止六七、遽興大眾、即發軍衛廵司義勇漁船盡民以逞、萬一無良窃發。嘯聚山谷。又不知何以應之況海船非我敵明甚、我衛所哨軍、皆要貪生畏死之人、綿力薄材、不諳戰鬪、癸未倭夷之變不聞遣一卒、往歲倭夷且至、徵兵應調、逗留不進軍衛世受國家豢飬乃不能奮一旦之力、有事率委之義勇漁船、夫義勇乃市井之徒、然義勇漁船中間大有能制敵之人殊勝衛所官軍也漁船皆網罟之輩、平日既無祿于官、又無忠信之結、一旦驅之死地。其不能舍舟而走者幾希。海船利于水戰、步騎利于陸陣、此不待智者而後明也。且其懸隔海島、豈能飛渡橫行。為今之計、合無明示憲諭、道之禍福、速之出境、上也、其次莫若督行備倭把總出海官兵、于關津要隘之地、嚴為防守。不得登岸。地方奸販之徒、不得下海。則糧盡計窮。自然遠去。如有探知來歷、陽為防禦、陰與交結故縱者、依律法之。則慎重而威不褻。令行而民不擾矣。愷職司民社、恐平民無故緣兵以死。萬一差跌、則損國之威示人以怯。彼將肆然無忌、厲階自此長矣、其官軍果有能出奇定畫、不費府錢、不擾郡民、生擒于海、獨立偉功、此又不當以常格論者、議上、當事者不聽遂出師眾果大潰、海道公僅以身免、其後番舶主如王東陳四盻許二輩、輒露?坐葉舟、直入定海關要索酒米牛豕諸物貨、而有司一不應、輒大譟不巳、葢不三四年而東南之禍起矣使當時用公議不輕出兵以挑之。惟一意修治。彼必畏訾不敢動豈能盡知我虛實。肆然無忌。如入無人境耶。禮曰先生之制祀也、法施于人、則祀之、若沈公者、謂法施于人者非耶。

  皇明經世文編卷之二百四十三終